按斤卖掉

千本桜【同人】〇七二

图绘@阿尔敏中国分敏  



是醉生梦死的感觉

  

汶汰皇歴8 9 8年1月29日

晟旭帝国--青辰城城防第四指挥室

  

“救,救命!快打开城门。”

  

青龙城外,一名身着朱雀部队制服的士兵脚步不稳,发出撕破喉咙的呼喊,摇摇晃晃朝城门奔跑着。

  

朱雀士兵手里一直揣着个破烂的棉布包,嘴里不停喃喃着要回京城见长公主娪姬殿下。

  

自群龙无首的伽祭组与鬼影组在青龙城外会师已过去两日,青龙战线目前正处于青龙与朱雀两军夹击鬼影和伽祭的状态。

  

可战争的女神并没有眷顾晟旭,腹背受敌之下桜国部队不单止没有受到重创,反而单方面强势打压无法回归晟旭境内的朱雀军部队。

  

“这是我军深月上校的遗物…深月上校牺牲前嘱托我一定要交给娪姬殿下。”

  

穗空接下包裹,见朱雀士兵全身都是血迹和伤痕,衣服破烂不堪,便开始问他“从战场上回来辛苦了,你经历了什么?朱雀军怎么了?”

  

他平和的过问回荡在士兵耳畔有许刻之长,士兵双眼空洞无神,才意识到已经从城外的鬼门关逃回。


顿时眼前的种种刀光剑影从眼前飘过,如同走马灯一般炫目——

  

“深月上校,请您快逃吧,我们顶不了多久!少将他已经光荣牺牲,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!”

  

穿梭在枪林弹雨中,他身体染至血红,拼了命才跑到存活的最高指挥官跟前。这里光彩耀眼,火光、剑光、血光和人性在眼前炫目旋转。皮肉撕裂和人们悲鸣的声音响彻云霄。

  

深月“你们还能撑多久。”

深月上校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这炽热的战场上,纵使声音微弱也依旧清如鸿潭。

  

“不到十分钟!”

  

深月“真的无路可退了吗?”她镇静地翻查着地图。

  

“属下所指的十分钟是他们从我尸体上踏过的时间!”

  

深月有点眩晕,双眼闪烁火光,她摇着头,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士兵,发出了清透的声音。

深月“辛苦了,已经结束了…”

  

深月“命令你执行最后的任务,带着这个快逃。”

  

深月上校取出那支她从杖桜处得来,专门用来对抗桜能者的注射。她把这只抗体珍藏了很久,可没想到它如今毫无用途了。

  

深月“把它交给娪姬殿下,让它代替我保护好她。”

  

深月“我的部队已经不在,朱雀军为了晟旭战斗到了最后一秒。我不能在这里离开,桜能者已经是我的老敌手了,我必须和她们决胜负!”

  

深月“告诉殿下!我永远都是她最忠诚的骑士,最好的发小!”

  

说着深月一把推开士兵,提起武器往战场冲去,这一连串行为看上去就像是飞蛾扑火。但士兵知道,深月上校在有这样的行动之前,她在精神上已经完成了一个壮举。

  

……

  

秉承着深月最后的信念,士兵拖着千疮百孔的躯壳回归青龙城。回过神来,他已经得到了安全的庇护,眼泪如洪流扑泄而下。

  

“朱雀军!…朱雀军恐怕撑不了多久了!桜能者根本就不是人类,她们是魔鬼!怪物!”士兵双眼挤满血丝,手舞足蹈的比划着,

  

“我们不管怎么逃怎么甩,他们都会突然出现在你后面!最后一战我可是看到了,桜能者不止两名!至少三名!”

  

士兵失控的嘶吼引来了城墙上一道道视线围观,杖桜静默地坐在阴暗一角注视着这场闹腾。朱雀士兵口中提到的桜能者的数量不由让他指尖一顿。还没等他来得及去设想这名桜能者的身份,一个僵直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。

  

娪姬“你说什么…深月她…”她双眼滚圆,失神盯着遗物。

  

穗空也是深月的青梅竹马,他们三个小时候是玩一个池子里的泥巴长大的,他能理解娪姬的心情“你先别激动,这只是目前战况,说不定深月那家伙还活着 。”他将深月的遗物转交到娪姬手中。

  

娪姬“不行我一定要救她!我还有我的骑士团…”

  

娪姬双手紧握遗物攥在心口的,双眼瞬间被泪光浸红,转身就去找骑士。

一只从阴暗中伸出的手抓住了行为举止不受理智操控的娪姬,杖桜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影子里。

  

娪姬挣扎着,穗空对上杖桜的眼色才向前劝阻。 

穗空“你傻吗,前线这么危险,岂是你说去就去的。”

  

娪姬“我不能见死不救,我看今日谁敢拦我!”

  

穗空应声魔怔,娪姬带来的皇室骑士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精英战士,长公主下令无人能阻。尽管杖桜能算到骑士团对上桜能者是以卵击石,但以杖桜的身份,是毫无权限收回皇命的。


…  

杖桜心无波澜的驻足在城墙上望着娪姬带领骑士团浩荡出城,他是已经劝阻过的…

  

极南的天际线上候鸟翻飞,一片似有似无的樱花花瓣飘落在肩头,他蓦然一怔,意识不由自主的被远处战场中央抨击风暴的羽翼声所吸引。

  

杖桜出了神的注视,吸引他迈出那一步…

  

……

  


晟旭帝国--青龙城境外荒原

  

“准备撤退。”后方,黒桜下令通知全军战事告捷,歼灭朱雀军的任务已完成。

  

骤然一声巨响冲天,白桜的桜能爆炸声从驻扎地北侧传来,平日向来像小太阳一样的她,此刻称之为炼狱之炎日也不为过。

  

对此黒桜感到不解,如此愤怒的白桜多年未见。她回头询问自己的副官 “驻扎地北侧,白桜那边发生什么了。”

  

“回黒将,我方本营北侧遭一支晟旭部队袭击,大致四十来人,其目的估计是想解救朱雀残党。”

  

事到如今,即便让晟旭救走苟延残喘的残党也毫无意义,在愤怒的白桜面前,不过是送死罢了。

  

黒桜垂下血红的眼眸,恍觉一阵寒颤,不禁回头,朝本营北侧放眼望去,那边很黑,很黑。

  

像有什么不详的东西在召唤,让她心生忐忑,久久竖立…

  

……

  

肉体撕裂的声音清脆双耳,短短不足眨眼一刻,白桜漆黑的刀刃顶着满身疮痍的身体穿过了深月的胸膛。

  

正好目击这一幕的娪姬发出冲破耳膜的尖鸣,乱风将她嘶声裂肺的悲鸣传至战场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  

穗空和骑士团将娪姬护在阵型中间,面对白桜高涨的杀气,众人心里皆清楚他们互相交付后背的行为不过是可笑的自我慰藉。 

骑士团已经完全被白桜与伽祭组咬住,能存活的几率九死一生。

  

然而此等危机感没能在娪姬心里占据一席之地,她印堂发黑,表情狰狞,怒目圆睁的锐利已在无形中筑起了一片阵地。她箭步走出护卫的保护圈,直瞪与她冷眼相看的白桜,恨不得立马将白桜撕碎。

  

只见娪姬猩红的视线中一双翡翠色的眼睛闪成一道闪电,紧紧将她从白桜的当头一击护在怀中。

  

是穗空绷紧全身的力气才接下这一击,不料白桜的攻击过于沉重,胳膊里骨头的刺痛瞬间令穗空宕机,回过神来,他已经被白桜掐着脖子悬在半空, 


他可是晟旭最强人类啊。

  

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骑士团被逼入了绝境。眼看这支晟旭部队完全失势,蝶桜停留在营帐内淡淡外面发生的一切。

  

回想起来,蝶桜变了很多。比起刚开始见血就晕,到听闻楓桜的过去、黒桜和杖桜的过去、见证扇桜的经历,太多迫害桜能者的不可抗外力改变了她的观念。也正因如此,蝶桜的愤怒因无能为力而萌芽。

  

别过视线,蝶桜对上了一双冬夜寒星似的蓝眼睛,阴阴郁郁,忧伤辽远。

  

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。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绒。

  

在这战火纷飞的日子里,蝶桜和杖桜,两张面无表情的脸相遇了。

  

杖桜的权杖架在她脖子边,蝶桜知道若是轻举妄动,必然没有好下场。

  

蝶“你是不会动手的。”

  

杖“是,但足够了。”单凭这样就可以威胁白桜,救回娪姬和穗空。“还请蝶桜小姐配合。”

  

蝶桜转过身,看着帐外命悬一线的晟旭敌军,她细声询问道:“选择他们会让你安心吗。”

  

“不。”杖桜否定道,“是醉生梦死的感觉。”

  


历史是不可燃垃圾。或许曾留在杖桜身体上的致命伤已经愈合,但铭刻在心上的创伤是无法轻易消失的。

  

须臾,桜能 杖悱 向杖桜大脑反馈的信息使他手脚一怔。

  

通过触碰其他生物记忆,一个全新的世界呈现在杖悱眼前。

  

那里高楼耸立工业发达,昏暗的公寓和和平的社会,锅炉里翻炒着裂口板栗,杂货铺里摆放着新鲜黄梨,她头疼地写着物理题,还有 連 做饭热腾腾声音。

  

一切都是对杖桜太过陌生,杖桜眼底闪过诧色。

  

杖“看来你和我都在做一场没法逃脱的梦。”

  

杖“你也一样,回不去。”

  

他沙哑的声音响彻耳畔,蝶桜身躯一震。她不可能听不懂杖桜在指什么。

  

蝶“确实如此,但我没有选择,而你是可以自己选的。”

  

杖“如果从一开始就被定义成噩梦,那么选择毫无意义。”

  

就算珍贵的幸福需要用卑鄙的手段弥补。那些不可避免的琐事像风一样吹过,污染他们真正渴望的美好也罢,只要给她活下去的机会,便绝不妥协。

  

蝶“我是人,但无法理解你的想法。”

  

杖“你是正常的,”

杖“是这些年不正常的声音越来越猖獗罢了。”

杖桜冷目灼灼,战场的喧嚣被截断在他的世界中,声虽阒静气却胜过呐喊。

  

蝶桜保持被劫持的姿势,和杖桜漫步走向战场中央。他露出脸的刹那,伽祭组中惊声四起。

  

白桜稍稍眯起橘眸,将手中奄奄一息的穗空放倒在地,杖桜劫持了最不该劫持的人。

  

娪姬已经失去了深月,不能再失去穗空。她扑向前确认生死,发现穗空陷入昏迷,需急救,雷电轰打般的哭声钻入人的耳蜗。导致白桜额前暴起的青筋愈发显眼。

  

白“你是在挑衅我吗。”

  

杖“释放骑士团,即刻退兵。”

  

白桜紧握在刀柄上的手颤抖不止,和周边因恐惧而怵的人大相径庭,她是怒到颤抖的。

  

……

  

“黒将!!”

  

晃忽中传来一名伽祭士兵的大喊声,那是一阵漫长且煎熬的思维回旋,耳鸣声尖锐,在风中如逆鳞般回荡。

  

视线中映出黒桜制服上独有的黒朧花纹。她清隽的身影伫立在朦胧的硝烟中,乌黑的长发和落拓的红眼,表情如霜似雪,几近疯魔,却无比的宁静。

黒桜到场多久了,没人察觉。

  

那一刹那,杖桜的意识开始凝聚,战场上被隔绝的一切感官逐渐如针刺般触及每一根神经。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一瞬间被揪成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存在。

  

这个人和每晚让他梦魇不竭的女孩太过相像。

  

杖桜脖子上的枷锁突然发力,给他带来了剧烈的疼痛,痛得他不禁伸手用力去扯脖子上的枷锁。

  

杖“黒…桜…?”

  

黒桜阒静无声地目视着这里的所有,像一具用极寒之地的古冰肖像,安详、悄无声息。

  

她给出这般反应反而让人寒毛战栗。以黒桜的脾性,这样的局面她没有勃然大怒大打出手才是最可怕的。

  

蝶桜感觉到了架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显然脱力,但杖桜的身体却紧绷着。

她屏息扶了扶杖桜的手臂,如果这里杖桜松弛蝶桜被救,那么杖桜必死无疑。

  

面对昔日恋人的呼唤,黒桜并没有回应。她不留一句话转身离去。千言万语都修饰不了这一刻她双眼中的心灰意冷。没有辽阔无垠,徒留失落迷迭。

  

“等等!”杖桜竭力呼喊挽留她,很少说话这么大声。为了留住黒桜,他甚至放开了蝶桜,那是唯一能保障他生命安全的筹码。

“站住!为什么?”

  

“为什么?”黒桜回头直步逼到杖桜跟前,带来寒骨的风,殷红的眼神中溢出的冷酷就快冰封杖桜的思想。

  

她扯了扯杖桜的手杖勾起他脖子上的枷锁,“痛吗?看看这东西是什么,真可爱。”

  

娪姬“你快放开他!”

  

娪姬命令黒桜道,杖桜没了手杖会站不稳。她知道杖桜脖子上的枷锁不是可以随便动的,那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!

  

杖桜忍了一会儿才挣开,不料下一秒黒桜竟用夺来的手杖挥向杖桜行动不便的腿。

  

黒“装!你根本没瘸!”他敏捷躲开了黒桜的攻击,不带手杖也很稳的站立。“你本该是咆哮天地的怪物,却非要收敛爪牙做个废物!”

  

娪姬看傻了眼,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眼前这名黑发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。满腔的怒火中让她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的,是眼前的这两个女人,伤害了她所有珍重的事物!

  

娪姬拖着剑钝步迈向黒桜,满眶泪水让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,还是杖桜僵硬的手阻止她往死亡的深渊跳去的。

  

娪姬“我不允许你欺负杖桜!”她的泪水宛如瀑布流进鼻子和嘴里,像一只野兽在向黒桜咆哮。眼神中传达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憎恨,对方却面不改色,她的无能狂怒换来了黒桜冷哼一声的嘲笑。

  

杖桜盯着黒桜冰冷透彻的眼睛。这十几年间,黒桜变成了嗜战的魔鬼,变得残酷,无情。

  

黒“伽祭组听令!退兵!”她跋扈之声浩荡回长,

  

“我黒桜起誓,势将晟旭夷为平地。晟旭之名将永无存在地图之日!”

  

雷鸣暴怒的苍穹下,她消失在了战士们的视线中。


杖桜下意识朝黒桜离去方向迈步,但很快又停下了。追上去,他能做什么…昔日的黒桜已经不在了。

  

“他们撤兵了…”

  

望着消失的三名桜能者,杖桜沉下口气“不,是我们捡回了条命。”

 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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