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斤卖掉

千本桜【同人】〇七三


在各自的位置上全力以赴吧



汶汰皇歴8 9 8年2月1日

晟旭帝国--青龙城境外荒原


影“差不多到时间了。”


屈蹲在荒芜大地之上,憧影琥珀色的双眼凝望着处于暴风雨前夕的青龙城,一个身披夸大斗篷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边,祂就是御影中最高位,也是最危险的始祖——影。


憧影“…我还以为你忘了,刚还想该上哪挖你。”

影“这个动静,我想忘也难。”


说着影静无波澜的朝身后撇了眼,磅礴的邪气如巨山呈现。魑魅魍魉吞噬了这片荒原,变成不可目测的深渊,这是御影的部队,单凭肉眼判断就已是超过万计的战斗力。


御影全员向影单膝臣服下跪着,前排几个上位的人形御影恭恭敬敬的向祂颔首低眉。


时影站列其中,身后是新手梅影。自最高位影出现后,祂的压迫感使时影的本能在剧烈颤抖,单膝下跪的梅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。


时影感到很苦闷,虽然她知道憧影是高层始祖,可没想到憧影竟是一影之下万影之上。


这是时影堕影以来初次参加大型御影行动,数量战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,就连最高位影也亲临现场,不由毛骨悚然。



憧影“本次行动,蝶桜和楓桜是预算之外,需要重新考虑吗。”


影“现在的蝶桜尚未成气候。楓桜的攻击性不成问题。”


憧影“利用黒桜和白桜拖住杖桜,说你是恶魔也不是抬举你。”他不禁冷笑出声,

“现在收手还来得及,牺牲一国去给那个混账(神)打掩护,这太荒谬了。”


影“准备行动。”

祂语气中的淡漠深入骨髓,目光闪动间,有种神思恍愧的迷离之色。


一声令下,吞噬荒野使御影嚣张跋扈,隐匿长年忍声吞气就为这一战。


憧影冷笑着站起活动筋骨,他早已习惯影的性格,祂能有些血性才是奇怪的事情。


已是黄昏时分,杉林映着落日余晖。那酡红衬托天边加深的暮色。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,让人想流几行感怀身世的泪。


影“你说…”


憧影“嗯?”


影“如果…”


影从斗篷下露出半张脸,薄薄的悲哀浮漫而出,缅怀目送着照亮这片大地的最后一缕夕阳,不由噤嘲问出:


影“…如果我们的神和我们的希望都不过是科学现象的话,那我们的爱和情感也只能建立于科学之上吗。”


祂的问题让憧影震惊到没有吱出一声,莫过半刻才边笑边挖苦祂“吓死我,你居然还会说这种可恶又可爱的话。”


影抬头瞪了眼憧影,切实体会到问他问题的自己太傻了。


憧影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,声音也变得沉稳。“说的也是…或许真的是这样也不一定。”


他拉紧斗篷的帽子将黑着的表情藏在影中,


憧影“比如说我们的快乐。用科学角度解释是多巴胺的分泌,大脑内神经调节物质乙酰胆碱分泌增多,血液通畅,导致人有了这种快感。”


憧影“但是,我还是觉得这不可能。”


憧影“因为,尽管我知道给我带来快乐的物质是什么,我到最后也没能让重要的人朝我再笑一次…”


憧影“况且…”他边笑边看向影那张脸“桜能者蝶桜不就是一个例外吗?”


影“…这是你开过最有趣的玩笑。”


飞鸟渡穹,闭眼仔细感受周边邪气恢宏到令人不安的诡静,宛若末日后诚心向逝者示以最崇高的哀悼,影轻声细吟:


“开始行动。”


令下,铺天盖日的御影结群涌起千层高的浪花,跨过影和憧影扑向晟旭,只为他们不朽的信念——继续向乐园前进。



……


晟旭帝国青龙城--城防第四指挥室


自从伽祭组手中救回穗空和娪姬,回到境内后杖桜像是变了个人,闭门不出,柴米不进。


他本是个望似人在心不在的人,如今他周围的空气变成了游荡隐晦的暴戾。


透过房间里玻璃反射进来的光,穗空感觉杖桜的背影单薄到宛如转瞬即逝。


穗空“师父,吃点东西吧…”


如预想一样,他的过问换来沉默。


“我放这了,您记得吃点。”

穗空转过身,恍惚间想起了两天前见到杖桜时的最后一面,眼神沉寂,冷白如玉的脸庞上沾有少许血迹,额前几缕碎发垂下,显得孤寂又脆弱。像极了当初杖桜刚出现在晟旭时的样子。


“师父,我相信你。”

穗空哑了哑,摆下餐具离开了。


……

娪姬的情况和杖桜一样,穗空不知道在他昏倒的期间发生了什么,能让这两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
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青龙城将来不久会沦为血肉横飞的地狱。

作为长公主不成战力,穗空劝了一整晚也没能把她请回国都。


阴暗翻滚的心情一直笼罩着娪姬,委屈、愤怒与巴不得撕碎鬼影组的心肺。


作为她的青梅竹马,穗空虽对娪姬没有过一丝儿女情长之想,但好歹也是互相看着长大的情分。


穗空瞥了她一眼,用尽量体贴和温柔的声音说道“深月为国光荣殉职,可不是让你抱着她的仇恨而活的,她一定不想看到你如今这样。”


娪姬失神盯着深月的遗物,仿佛看到站在梅花下和她欢声笑语的深月在道别。


穗空“为了她,你应该好好活下去,回去吧。”


滚烫的泪水打湿眼眶,双手紧握盒子攥在心口前失声痛哭,眼神中映射出敌意。


娪姬“鬼影组,我让你血债血偿!”


因为战争而产生仇恨的事例他目睹过太多,穗空抿了抿嘴,轻抚她激烈起伏的背。



骤不及防间,深沉大地诡异的震动,不成型的流风云状就像是咧嘴耻笑的恶魔在凝视苍生。


娪姬一个劲没站稳甚至摔倒在穗空怀中,外边急促的脚步声响起。


杖“前方高度危险群体接近!全军进入备击状态!”


空中回荡起杖桜洪亮紧迫的号召,威压与紧张感逼得他跳过穗空,直接站在墙上高呼青龙军进入警戒。


穗空和娪姬惊恐的跑出房间,眼看青龙军的人都愣得一动不动。


直到有人撕声惨叫有怪物,娪姬才在慌乱中察觉到城墙上,一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从墙隔开的那边探出头来。随后越来越多,数量剧增,遮住天空。


穗空作为近似桜能者,体内顿时与御影产生共鸣,他拔腿驱向杖桜。


杖桜知道没时间和青龙军解释什么是御影,这场袭击太过突如其来,从没想过只为千本桜而活的御影会袭击千里之外的晟旭。面对碾压性的未知物种,即使是实力不差的青龙军,也和手无寸铁的蝼蚁没有区别。


可晟旭已经没有可以让青龙军撤退的地方,后面就是他们的国土。


遮天蔽日的御影没有给杖桜半点思考余地,憧影的身影掠过脑海,他想起的只有一件事,带兵打仗根本不是他的本职。


体内的狂战细胞被一刻间唤醒,天边惊雷落地,他冷笑了声,提杖向前跑迎去…



……


晟旭王国青龙城境外周边


营帐中,蝶桜正坐在楓桜身旁打盹,近日伽祭组和指挥室的气压抑郁,躁动的气氛也影响到了她冰冷面容下的心。


慈吏鹿骑掀开门进来报告卫生组物资相关事宜,没等他停下脚步,战栗的空气席卷了现场。


御影的杀气风驰电卷,在场所有桜能者骤然火燎般站起,背流夹汗的压迫直面扑向慈吏鹿骑。


黒“七百矢!令全军紧急集合!取警戒状态备战!快!”


七百矢“得令!”


黒桜的直属副官七百矢拔腿冲出营外,虽不知道这些御影的目标是什么,但桜能者都不约而同进入了高度紧急状态,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。


楓“诸位怎么想。”


白“我感觉御影的目标不是我们。”


既然御影参战,那么眼下的局面不再是国家间领土争夺这种纯粹的问题了。


白“本次御影数量多得异常,就算是鬼影组和伽祭组全军投入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。”


如果不出兵,桜能者将很难追溯御影袭击晟旭的原因,可一旦出兵,九死一生。


白“境内只有杖桜一个桜能者,他必定已经察觉到御影异动,更严重的,里面可能已经沦陷。”


白桜淡淡的分析回荡在耳畔,蝶桜紧绷的神经颤抖不停,她往青龙城望去,大地仍在摇晃,四处惊鸟皆起,空气中漂浮着的血腥又粘稠的邪气。


黒“进攻。”


黒桜异怵的声音响起“这本是我们该做的。”


火烧眉睫之际,她拾起朧弓。以晟旭部队的实力加杖桜一人对抗这个数量的御影,杖桜恐怕会交代在这里。


黒“我怎能让他死在御影手中,杀他的人,必须是我。”

她双眼流寒,眼神错综复杂,必是做了一番激烈的心里挣扎才道出的决定。


白桜和其他两名桜能者相视一笑,动身前往召唤她们都战场。


“在各自的位置上全力以赴吧。”


白桜带着蝶桜步向主战场,楓桜则往反方向的卫生处走去。



驻足在人走楼空的原地,慈吏鹿骑注视着楓桜的背影,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是她,不是她。


慈吏怔出了神。


“这么做,你会死的。”


回过神来,慈吏鹿骑已经迷迷糊糊的跟上了楓桜,甚至不小心失言将真心话吐了出来。他惊讶一颤,伸手将自己的嘴紧紧捂住。


一股死寂的空气在空中流动,直到楓桜对上慈吏那双依旧不见半点波澜的眼睛。两人视线撞在一起那一瞬间不见了所有的嘈杂,只有内心在胸膛狂乱跳动。


——“该起程了。”

扇桜恶魔般的细语还在她的耳畔边拉扯。


归根到底,楓桜都只是一个人为被迫觉醒的桜能者,和天生桜能者相比,她既没有与御影死战的责任感,也没有不共戴天的觉悟。向来都是体内不受控制的楓香带给她所谓的本能。


沉默的对视持续了近乎一分钟,这让慈吏感到就像跋涉了几个世纪。


楓“你看起来很适应这种情况。”


似玉般的光华,温柔绽开在慈吏清俊的眸里,他声音低哑:“……”


这自是再次相遇以来,他们初次正面对话。


楓“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吗。”


鹿骑的指尖一震,他是了解过去的她的,这句话楓桜真正想问的是:你不怕吗?


没有任何预兆和理由,他们在鹿骑的一场怪病之下邂逅,全身心交付过感情后,一场悲剧,双方皆沦陷为受害者,没有彼此认真交谈,更没有好好的道别,两人一别数百年。


他们也曾追求过永远的爱,但最终被赋予的却只有永远。


慈吏鹿骑深呼吸了口气,反抗是一种勇气,面对是一种坦然。若是他回答了,楓桜又应如何断绝?


慈吏“流歌…”


一句话说完,他只觉得喉咙间肿胀,充斥着一股腥甜,他闭了闭眼,压下心底的不舍。


慈吏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。我很抱歉再次出现在了你的眼前。”


慈吏“如果这次过后我还能活着见到你,请让我唤你一声现在你的名字吧。”


就像是和过去的她道别,鹿骑总是风轻云淡。楓桜的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。


天灾和人祸的差别其实是很容易判断的,区别就在于有没有特定要肃清的敌人。


所以楓桜比任何人都清楚,那个永远都沉睡在她心底,无法洗涤的耻辱和悲剧并不是慈吏鹿骑的错。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在眼前是很幸福的,因为没有必要被无处发泄到怒火纠缠。


大地悲鸣,长空嘶吼,楓桜听着外面士兵集结的脚步和号角,那一点点的执着,就放下吧。

于是,他们彼此明白了所有的含义 从此不再需要互相理解。他们都启程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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